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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不合群的家伙

    日本的“米骚乱”(日语称米骚动)是源自1918年,日本全国爆发了一场规模达200万人的超级民间暴动,目标直指当时不断飞腾的大米价格,以及众多被指囤积库存的奸商。

    但当时还是普遍有米可抢,可现在日本已经对普通民众实行多年的配给制,除有权势或者地主等大户人家尚有余粮外,再没有能搞到粮食的地方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想带这几个人去抢粮,肯定也是朝附近的地主下手,没有其它原因,就是比较了解底细。

    谁说兔子不吃窝边草?那不过是没到急的时候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把西口正三郎叫来商量,看到哪抢粮更合适。

    西口正三郎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:“秩父市至少有十家以上的地主存粮过五千斤,�玉县城就更多了。”

    五千斤存粮并不算多,这些地主家庭人口少则十几个人,多则几十个人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问道:“他们防备的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坂本寅吉已经有五年没回来,父母过世的时候他还在中国,已经不清楚这里当前的一些情况。

    西口正三郎答道:“�玉县城不是很清楚,我已经有半年再没去见过县城,秩父市这些地主大户,除了每家有两、三名浪人、杂役外,还雇佣了一、两名在乡军人,是手脚比较利索的,除包食宿外,每个月还给15斤粮。以前也发生多次到地主大户偷粮的事件,不过小偷都被打死了,为保护粮食,地主家的浪人和保镖都是下死手。”

    从西口正三郎的话里就知道,地主家雇一个壮年男子当保镖,除管饭外,每天的报酬只是半斤粮,就可想粮食短缺到什么程度了。

    不过坂本寅吉还是有些为难的地方,抢近的比较容易,毕竟还算了解情况,但弊端是容易暴露,而且像西口正三郎和另一位名叫大场和田都具有明显残疾特征,又是本乡之人,一次行动就露馅了。

    而�玉县城情况不熟悉不说,还有警察和宪兵,抢粮不容易,就算抢到粮食运出来又是另外的难题。

    所以,别看坂本寅吉在日本军队呆了近三年时间,又在“日本工农学校”学习了中国土共的游击战术,但像日本现在的情况开展一个小行动都不简单,所学的战例里可没有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也理解理为什么出发来日本前,学校教官都说在日本实施大规模游击战不现实,仅没有粮食就把所有路子堵死了,就算不考虑民众是否支持的问题,广大的普通日本民众根本就没有多余粮食来支撑游击队的生存。

    最后,坂本寅吉决定还去远一些的�玉县城附近下手。

    至于�玉县城的情报,这不是可以提前侦察吗?新入伙的这6人都算是当地人,没有案底前他们进入�玉县城都是没有人管;如何把粮食运输出来,只要提前物色运输工具了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对于到县城附近抢粮是不是把事情搞得太大没有顾虑,他到日本的任务就是来搞破坏的,当然影响越大效果就越好。

    按照在日本工农学校里学习到的理论和自己的体会,坂本寅吉知道一个人在过得不好或者长期处于绝境时,对生命就非常淡漠,无论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生命,“自己都活不下去了,还管别人的死活呢?”,许多亡命之徒就是这样来的;小团体的管理,必须互相帮助增加感情,让大家都知道相互依靠才能活下的道理,关系如一家亲是一支小规模游击队能够生存的关键。这样的组织和管理对坂本寅吉来说也不是难事,加上他们这些人大多数人本来就是一个村子出来的。

    而且,这六个人跟随坂本寅吉这两天里,也是几年来第一次吃上饱饭,这对经历很长时间饥饿的人来说,足够他们愿意付出生命了,“死前能吃一顿饱饭就好了”就是许多长期饥饿的人唯一想法。

    四肢健全、身体壮实的坂本寅吉,愿意收留他们,拿出珍贵的粮食让他们享用,这就是他们现在愿意跟随坂本寅吉的原因,而且一开始坂本寅吉就说得很明白,他们现在已经是盗贼了。

    不去抢粮又如何坚持下去?

    决定下来后,坂本寅吉带着手下这六个男女亡命之徒分开前往东边的琦玉县城,四位女子没有任何经验,但他们三个男的都是在军队上干过,分开搭配着过去就是了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是和由美纪子一起,就是配发三八步枪的那位女子,他们把两支步枪捆在一起,然后外面裹上一些木柴,背在由美纪子的背后,坂本寅吉身上还藏了一支手枪。

    两人装成夫妻就这样上路,事实上,两天前他们两人也确实成了夫妻。

    琦玉县是日本内陆排行第四的县,人口有近两百万人,不过四年前南边的东京都被中国人炸毁后,东京都又重新建起一座新城,琦玉县也迁过去几十万人。

    除了秩夫市全部是山区,琦玉县大部分是关东平原,因此出了山区,路上见到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。

    来往都是寻找食物的人,也不会去注意到坂本寅吉他们这些人,两天后他们七人按约定在县城南边的富士见野市会合。

    富士见野这里有一个军工厂“东京第一陆军兵工厂川越制造所”,专门制造炸药和步枪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察看一遍后,就决定先在富士见野附近动手,因为他发现军工厂的汽车停放场是在军工厂外面,太容易偷了。

    现在日本车辆很少,基本是重点军事单位才能有汽车使用,而且是烧煤炭的汽车,这也是坂本寅吉见到军工厂的车辆就心动的原因。

    有车还不行,必须要有目标才行。

    富士见野市位置是在琦玉县的南边,南接东京都区域,周边人口密集,很容易就让坂本寅吉选好了目标,……富士见野市北边的福冈市的最大地主福田家族。

    6月8日晚,坂本寅吉和由美纪子潜到停车场,他直接用刺刀捅死停车场岗哨两名熟睡的日军士兵,同时还让由美纪子补上两刀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拿走了岗哨里两支三八步枪,并把两套军服从死去的士兵身上也剥除了下来,这是准备给西口正三郎和大场和田穿的,穿上后夜晚里加上稍远一点距离,独臂就不太明显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如此这样从一个小地方组织起队伍,凝聚力强,战斗力也强,但弊端是如果一个人出意外就有可能造成整支队伍团灭。所以每个人将来与日本军队和日本政府都必须结下死仇,就如情报培训上说的投名状,由美纪子补刀也是这样,将来还会亲自动手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选了一辆汽车发动起来,烧煤炭的汽车发动机声音很大,把一旁的由美纪子心惊不已。

    坂本寅吉可管不了这么多,招呼由美纪子赶紧上车,汽车慢慢悠就开出了停车场,一路上也没有见人出来阻拦。

    因为中国军队三年来并没有攻上日本岛的打算,这时的日本除了陷入极度缺少粮食和物资,战争气氛并不浓厚,加上缺粮吃不饱,夜晚很少有人出门。

    在富士见野外面,接上另外五人,坂本寅吉让由美纪子把军服给西口正三郎和大场和田,并示意他们都穿上。

    汽车速度较慢,用了近两个小时才到福冈市,途中又抢了一个警察哨所,杀了两名警察,这次让西口正三郎他们五人都下手,而且还顺走了两套警察服装和两支步枪,现在日本的警察也是配置了步枪,当中国军队攻上日本岛时,警察也是阻击的主力。

    这次是坂本寅吉和由美纪子穿上了警察服,坂本寅吉也是胆大包天,他是要采取明抢行动。

    所以,汽车一到福田家族豪华大门时候,三个男的用日语大呼“抓中国奸细”,这三人都是从日本军队出来的,装得十足像,而且坂本寅吉骂骂咧咧上前亲自去砸门,进去后见人就用枪托砸倒,稍微有反抗的就刺刀地给。

    没有十几分砸倒出来的四个人,把妇幼全部赶到一个房子全锁起来,再驱逐其他人给车上装粮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