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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石室失事

    枯洞,石室内。

    索拉感觉到一阵地颤。正当他以为发生地震的时候,他看到小胖子“啪”的一声从石门弹开。

    略微的失重后,石门处出口打开。

    小胖子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,一眼看到门外保持着推拉杆姿势的索甲。不理会小子的一脸惊愕,喜获解脱的呆丢像只肥雀一般,一个熊扑夺门而出,直跑到小子面前跳起来就是一个大嘴巴亲过去;好在小子反应迅速,没有被他得逞,一个肩摔,把胖子弄到地上当作肉垫子坐下。

    “呼!”甲子有些疲惫的喘气。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没问题,会救我出来的。”被当作垫子的呆丢依然在傻笑。

    索拉与索甲相视一眼,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“做得漂亮!”徐藉丽表示肯定,升士也点头。

    “说来奇怪,我在隔壁通道找到机关。可是一推拉杆你们就从门后出来,嗯……”小子指了指机关,沉思起来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巨大的磨石状金属构造,有一根一米长的金属杆。

    “是有点奇怪,我们进来的时候外边并未有这个机关。”索拉检查这个已然卡死的金属构造。

    “这个石室是可以上下升降的石梯。”升士推测道。

    “对,我刚才有失重的感觉。”徐藉丽也想到这个可能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是地震呢?”王昧小声道。

    索拉去检查石室垭口,果然发现上下两边存在两道平行的缝,因为岩体太黑的缘故,只有细看才能发现。不难推测,整个石室是可以移动的整体。初始所在的洞道与这条通道在空间上存在交叠,交叠区域有人修建了一处上下连通的竖井,石室便是精心修筑的石梯。

    “精妙绝伦。”呆丢对它的设计赞不绝口。

    “可惜多年不用,推杆似乎卡死了。”索拉拍了拍金属杆,“对了,甲子,触动机关的人,你有什么发现吗?”

    大家安静下来,都比较关心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没有追上。”小子只是摇头,他又把追去的路上,被巨鼠堵路的事说道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它们的活动范围这么广。”徐藉丽想起昨天发现巨型啮齿生物群踪迹的时候是在龙谷低处,现在却跑来龙山枯洞堵门。

    “触发机关困住我们、门口的巨鼠群,还有前两天的死士、任务要寻的‘种子’……”

    情况有点复杂,黑裌众人不免皱眉梳理头绪,小声商讨对策。

    “那个,我……”王昧悄悄发声,“我有点……内急。”

    “大的?”索拉随口一问。

    “小的。”小昧羞红了脸。

    徐藉丽递过一个收集袋给她,示意将就着解决一下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王昧接过后,四处看了看,往石室里面的拐角走去。

    “需要带上灯么?”

    “不用,看得见。”

    徐姐转过身,对回头的绅士们一人一个毛栗子。

    “痛——”索拉收回视线,正色道:“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,这次任务一系列的事件发生,都像是为了促成一个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结果?”

    “刨除经线只看主要脉络,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我们来到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黑裌继续讨论之际,在他们不知道的乱葬山岗,“虚无”的祭典已经结束。龙山千年的灵,化作虚无飘散。一个维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阵法崩溃,龙谷形成千年的势已不再延续,有走兽悲鸣,奏响挽歌。

    于是此时,枯洞内某条维系着机关的绳索,随着莫名的力量离去,再难以支撑沉重之物。

    “咔啦!”

    索拉忽然听到上方中传来钢索断裂的声音,像是被拨动了某根心弦。

    他猛然回头,刚好看到小昧单手扶墙怯立门后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石梯呈自由落体下滑,突然的失重让女孩有些惊慌失措。

    她想来是刚解手完有些舒畅的,又因向着憧憬的人走来,显然是有些娇羞的,可是她的使命总让她有一丝忐忑不安,便让她黛眉微蹙……现在呐,她的神情让茫然迅速占据。

    她伸出一只手向门外,视线不断上移,只有索拉焦急的面容。

    别哭,那短暂的一瞬间她想笑着走,但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溢出。

    她想要跃出,但来不及借力;她想要呼喊,但来不及发声。

    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献给神明,不需要任何指引,命运自会让她完成使命。

    哪怕神明在无尽的深渊。

    她便会坠下深渊。

    这是难以逾越的因果。

    哪怕谶言中有个唯一的“他”给予希望。

    但显然她没有等到“他”。

    索甲是第二个看到石室坠落的,但虚弱的他无能为力,只好闭上眼。

    命运真是喜欢开玩笑。

    索拉才通过王昧回忆起曾经,关于某个女孩的记忆,马上王昧也要离开他的人生轨迹。

    她们并不属于他,只是互相交错的平行线。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物,不是谁的英雄,也没想着要拯救世界。

    他从来不是一腔热血,也没有超人的本事。他也有血海深仇,但父亲一个人顶着,从不让他背负,所以有些时候他没心没肺。他喜欢探索,所以加入“黑裌”,所以才来到这里。过去黑裌不是没有人牺牲,他不是一贯保持冷漠么。

    他人的死与他何干?就像那只窗台上的乌龟,死后不过一具尸体……

    万一石梯下坠不过几米,摔不死人的,安心啦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可是为什么这一次,他是这么的心不安。

    明明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她也是这样,消失在门后,视线残留她的裙摆。

    若是到时,再惊喜?

    若是到时,再遗憾?

    他的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冲动。

    唯有这一次,他不想放手。

    唯有这一次,他想做个英雄。

    “把手缩回去!”索拉边动作边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