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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禅院直哉(三)

    「滚!别闻我!」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西鸟羽进介有些慵懒地睁开眼,从熟睡中醒来。

    结果一睁眼,看到的就是一张艳丽夺目的脸。

    金发凤眼的禅院直哉正低头朝他凑过来,脸上充满了怀疑。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吓了一跳,一下子清醒了过来,他接着就要往后退,横在禅院直哉腰间的腿也往回抽——

    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一把捉住。

    “禅院直哉!”西鸟羽进介惊叫了一声,有些六神无主起来。

    虽然他被称为「港-黑的黑寡妇情人」,但除了引-诱外,哪里又来动过真刀实木仓。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慌乱地挣扎着,禅院直哉却直接翻身而上,把他双手牢牢按在两侧,然后低下了头,深深嗅了一口。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清澈的褐眸立刻蒙上了一层泪意。

    “禅、禅院直哉!”他喊了一句,声音里含着一种瑟瑟的恐惧。

    “原来这股香气是你身上的啊,”禅院直哉语气淡淡,似是在单纯抱怨,“你上哪儿搞得这么香。”

    这种如梅枝落雪般凛冽的香气还真是够特别的……

    这么想着,他又凑到西鸟羽进介颈窝处,轻轻嗅了嗅。

    “滚!别闻我!”被禅院直哉压制着的西鸟羽进介渐渐生出了一种屈辱和恼怒,这如同被主人支配着的奴隶般的处境让他瞬间火冒三丈。

    害怕渐渐褪去的西鸟羽进介思维猛然变得清晰,他想起了自己的体术招式,一下子挣脱了禅院直哉,接着——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羞怒交加,急匆匆地给了禅院直哉一耳光,便慌慌张张地赤脚跳下床去,绕到屏风后面换起了衣服。

    一边换衣服,西鸟羽进介一边咬牙切齿,时不时狠狠瞪一眼屏风后模糊的人影,心里恨恨地决定一定要给禅院直哉一个教训……

    而禅院直哉则捂着脸恼怒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白皙的脸上有着一个清晰的红手印。

    这个家奴真是欠教训!

    禅院直哉窝了一肚子的火,可当他抬头看向屏风时,那屏风上绰约的身影又让他一阵发愣……

    廊下已经摆好用餐的小几,女仆已经摆好了素雅的清茶饭食,恭顺地低着头,跪侍在一旁,对屋内的乱象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屋内走来,竹帘发出一阵轻轻摆动的沙沙声,黑发褐眸的美人脸色不佳地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女仆闻声下意识微微抬眼,去看来者是谁,却一下子愣住了。

    西鸟羽君真是越长越好看了。

    冷淡而精致的眉眼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,让人想起香炉上袅袅升起的青烟,素雅又优美,明明是在生闷气,也带着一种婉转的韵味。

    ……西鸟羽君虽然又凶又爱打架,但是真的很好看啊!

    跪坐的女仆心中尖叫,脸色微红,然而下一秒,西鸟羽进介走过来做出的事,却让她的脸唰地白了下来。

    只见西鸟羽进介先是微微转身,素手扶在竹帘上,悄悄地瞧了一眼身后的动静,接着就快步走了过来,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——

    恶狠狠地将粉末全撒在了饭菜上。

    “西鸟羽君,这、这是什么啊?”女仆惊愕地盯着饭菜上的粉末,声音颤抖,看起来要哭了。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脸上挂着一丝愉悦的轻笑,手中筷子慢条斯理地把药拌匀,听到她的问话轻飘飘地抬眼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女仆立刻打了个激灵,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她差点忘了,西鸟羽君可是个身为奴隶敢屡次殴打主人的狠人,虽然他每次都被惩罚得十分惨烈,但他还是照打不误。

    尤其是直哉少爷,他挨打最多了……

    正想着,禅院直哉捂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,竹帘被他掀得“刷啦”一阵猛响乱跳。

    女仆被他的动静惊动,竟忘了礼仪,惊恐地抬起头直直地朝他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而禅院直哉正捂着脸,极力地掩饰着自己又被西鸟羽进介揍了的事,被女仆这受惊的目光一看,他顿时火冒三丈:

    “出去!别碍事!”

    女仆白着脸手忙脚乱地退了下去,而此时西鸟羽进介也已经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筷子,从容地站起来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

    禅院直哉却叫住了他。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先是微微侧头,肩头的长发从杏色的羽织上滑下,接着他慢悠悠地转过身,墨绿色的布袴垂着的褶皱像风吹拂的荷叶一样轻轻摇曳着。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抬起下巴,一双褐眸淡淡地看着他,姿态充满了傲慢。

    而被他看着的禅院直哉也像是被激怒了一样脸色涨红,粗鲁地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座位上,招呼他道:

    “过来服侍我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却忍不住扭了扭身子,飞快地瞟了一眼西鸟羽进介。

    接着就见西鸟羽进介脸色唰地冷了下来,冷笑着不怀好意地大步朝他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禅院直哉若有所感,脸上的怒色立刻不见了,慌忙抬起手挡在面前,气急败坏道:

    “西鸟羽!你敢把菜扣我脸上你就完了!”

    “完了?”西鸟羽进介端着盘子微微一笑,“好啊,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怎么完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抬手就要往禅院直哉的金毛脑袋上扣。

    “等等等等!你脾气怎么比我还坏啊!”禅院直哉吓得低着头双手一阵乱挥,“你不想入学了?”

    西鸟羽进介动作一顿,蹙眉问道: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入学东京高专是他留在东京调查星浆体事件的借口,也是完成森鸥外给自己的获取反转术式的任务的必要条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