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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画骨绘梦
这日穆子言终于在画室完成了一幅颇为满意的作品，灵悉见他心情大好，心里也是没由来地欢喜，特地做了几道拿手好菜。
“公子，听说您父亲当年也是宫廷画师？后来为什么又离开皇城到这里来呀？”吃饭时灵悉托着腮突然问道。
穆子言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，继而说道：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那你的母亲呢？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起过？”
“……我没见过她。”声音骤然低沉。
“抱歉，我……”灵悉托着饭碗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，无措地看着他，暗自埋怨自己不会说话，竟提到了他的伤心事。
“没事。”穆子言淡淡地说，然后开始默默咽着口中的饭。
就在灵悉以为他打算以沉默来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，穆子言却突然开口。
“父亲当年被钦点为宫廷画师的时候不过二十来岁，听他说……我是在宫里出生的，所以我猜想我的母亲应该也是某位宫人，后来父亲被逐出皇城想必也与他和母亲的事情有关。”
灵悉没料到他会突然谈起自己的身世，连忙认真倾听，趁穆子言停顿的空当问了一句：“那公子有没有想过回去找你的母亲？”
“当然，就算不能相认，让我知道她的姓名也好……可是这些，父亲至死都不愿告诉我。”穆子言苦笑着仰头灌下一杯酒。
灵悉默然，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些大胆的想法，却紧接着又被自己一一否定，最终也只能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落寞的神情发呆。
当今天下分为三股势力，其一为丘狄国，位于西北的干旱地带，士兵个个精壮彪悍，野蛮而战斗力极强。其二为鹿鸣国，素来主张和平，从不主动发动战争，然而这个国度对奇门遁甲的造诣却是举世无双，丘狄曾几次出兵来犯，大军都被困于阵法之内，连敌军的影子都没见到便险些全军覆没，从此再也不敢轻易踏进鹿鸣疆土。其三则为东霓国，东霓有着其他两国无法比拟的文化，崇尚诗礼书画，百姓生活安然富裕，然而东霓国在军事方面却并不发达，加上近年朝廷局势十分不稳，边界又屡屡收到丘狄的骚扰，不得不答应将一位公主嫁给丘狄皇子，从而换取一段时日的和平。
灵悉是东霓国的公主，却并非唯一的公主，天治帝本来打算将她嫁去丘狄。然而灵悉这一出逃，天治帝不得不改变联姻的人选，改而将灵悉的阿姊送到了那里。
三年春秋转眼已过，墨香斋的名声比从前愈胜，人人都知道墨香斋的主人三年前收了一位天赋极佳的女徒，经她所临摹的画作，就连穆子言本人也难辨真假。
两人在一起同居三年，难免有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传出来，当事人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，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，渐渐地，人们也就不提这是非了，索性就当那女徒是未来墨香斋的女主人。
郎才女貌，一切看起来再合适不过。
大清早，穆子言便被敲门声吵醒，打开门，却见灵悉站在门外。
“公子，我……”灵悉低着头没有看他，然而一身装束已经十分明了。
“你这是，要走？”穆子言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身后的包袱上。
灵悉咬着唇点点头，眼眶有些微红。
“昨晚我梦到了皇宫……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，想回去看看……”灵悉绞着手指，显然十分纠结，见穆子言没反应还以为他生气，连忙补充了一句，“公子放心，我只是回去看一眼，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早去早回。”穆子言勾起嘴角，难得笑得温柔，伸手如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。
“好……”看他丝毫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，灵悉心中隐隐有些失落，但依然笑着应了一声，转身时却又被穆子言叫住。
“公子，听说您父亲当年也是宫廷画师？后来为什么又离开皇城到这里来呀？”吃饭时灵悉托着腮突然问道。
穆子言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，继而说道：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那你的母亲呢？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起过？”
“……我没见过她。”声音骤然低沉。
“抱歉，我……”灵悉托着饭碗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，无措地看着他，暗自埋怨自己不会说话，竟提到了他的伤心事。
“没事。”穆子言淡淡地说，然后开始默默咽着口中的饭。
就在灵悉以为他打算以沉默来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，穆子言却突然开口。
“父亲当年被钦点为宫廷画师的时候不过二十来岁，听他说……我是在宫里出生的，所以我猜想我的母亲应该也是某位宫人，后来父亲被逐出皇城想必也与他和母亲的事情有关。”
灵悉没料到他会突然谈起自己的身世，连忙认真倾听，趁穆子言停顿的空当问了一句：“那公子有没有想过回去找你的母亲？”
“当然，就算不能相认，让我知道她的姓名也好……可是这些，父亲至死都不愿告诉我。”穆子言苦笑着仰头灌下一杯酒。
灵悉默然，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些大胆的想法，却紧接着又被自己一一否定，最终也只能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落寞的神情发呆。
当今天下分为三股势力，其一为丘狄国，位于西北的干旱地带，士兵个个精壮彪悍，野蛮而战斗力极强。其二为鹿鸣国，素来主张和平，从不主动发动战争，然而这个国度对奇门遁甲的造诣却是举世无双，丘狄曾几次出兵来犯，大军都被困于阵法之内，连敌军的影子都没见到便险些全军覆没，从此再也不敢轻易踏进鹿鸣疆土。其三则为东霓国，东霓有着其他两国无法比拟的文化，崇尚诗礼书画，百姓生活安然富裕，然而东霓国在军事方面却并不发达，加上近年朝廷局势十分不稳，边界又屡屡收到丘狄的骚扰，不得不答应将一位公主嫁给丘狄皇子，从而换取一段时日的和平。
灵悉是东霓国的公主，却并非唯一的公主，天治帝本来打算将她嫁去丘狄。然而灵悉这一出逃，天治帝不得不改变联姻的人选，改而将灵悉的阿姊送到了那里。
三年春秋转眼已过，墨香斋的名声比从前愈胜，人人都知道墨香斋的主人三年前收了一位天赋极佳的女徒，经她所临摹的画作，就连穆子言本人也难辨真假。
两人在一起同居三年，难免有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传出来，当事人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，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，渐渐地，人们也就不提这是非了，索性就当那女徒是未来墨香斋的女主人。
郎才女貌，一切看起来再合适不过。
大清早，穆子言便被敲门声吵醒，打开门，却见灵悉站在门外。
“公子，我……”灵悉低着头没有看他，然而一身装束已经十分明了。
“你这是，要走？”穆子言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身后的包袱上。
灵悉咬着唇点点头，眼眶有些微红。
“昨晚我梦到了皇宫……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，想回去看看……”灵悉绞着手指，显然十分纠结，见穆子言没反应还以为他生气，连忙补充了一句，“公子放心，我只是回去看一眼，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早去早回。”穆子言勾起嘴角，难得笑得温柔，伸手如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。
“好……”看他丝毫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，灵悉心中隐隐有些失落，但依然笑着应了一声，转身时却又被穆子言叫住。